世界各国如何对赌智能制造

特约专栏作者  王峰/文

在上一篇文章《一次历史性的产业迁徙》中,我们提到发达国家制造业正在回归,我们正在经历一次全球性的产业战略调整。

当然,这次迁徙不是简单的生产线和岗位转移,而是将制造业与最新的信息化和数字技术融合在一起。那么主要发达国家制造业的发展方向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国制造业的地位又如何呢?本文试图进行阐述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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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从各国科技实力的几项硬指标,看看中国距离制造强国还差距多远。

排名第一的美国,汇集了全球70%以上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全球十大科技顶尖公司,美国占据了八家,拥有全球最顶尖的实验室,在军工、航空航天、医学技术、信息科学领域,美国以无可匹敌的实力和压倒性的技术优势雄居世界之首。

排名第二的英国,诺奖获得人数仅次于美国,尽管英国在工业规模上有所衰退,但它仍有世界顶尖的航空发动机企业罗罗,在钢铁、制药、生物育种、航空航天、机械、微电子、军工、环境科学等方面都处于世界一流之列,机器设备最核心的部份大多使用了由英国ARM公司设计的芯片。

接下来依次是三至十位的排名,日本在20个关键科技领域的排名都很不错,在材料科学、尖端机器人等等,日本都拥有巨大科研实力。

德国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教育,使其机床、精密机械世界领先。 

芬兰,一个500多万人的小国,在20项关键科技领域,有17项排名前十,比如说计算机科学领域的linux。

以色列,24%的劳动人口拥有研究生以上的学历,居全球第一。

瑞典只有900万左右的人口,但却有38%的劳动人口在高科技公司(比如说爱立信)就业,这个比例居世界第一。 在20项关键科学技术领域,瑞典有14项居于前十,19项居于前二十。

加拿大,在20个关键科学技术领域中,有16项处于前二十名,4项处于世界前五。

而中国,在全世界制造业图谱中,与一些新兴国家一起排在第三梯队,隶属中低端制造领域,未来有望升级,但也仅仅是逐步纳入到全球制造业体系,要走的道路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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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作为IT和互联网领域,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也是率先提出智能制造概念,并展开人工智能、控制论、物联网等基础理论研究的。

美国试图借助其在互联网领域强大的创新能力,将互联网思维与技术应用到制造业的各个领域,带动制造业的智能化进程。

目前,智能制造已经广泛应用于数控机床、集成电路、智能硬件、无人驾驶汽车等前沿领域。美国工厂大约有23万机器人在代替人类生产,特斯拉的机器人全自动工厂,生产一辆电动车仅需五天时间。

同时,美国各个大型企业也在建立工业互联网联盟,以实现各个厂商设备之间的数据共享,以推动美国工业再升级。

可以说,具有全球化视野的美国,已经将智能制造和工业互联网定位于服务全球市场和跨国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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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在2008年经济危机中一枝独秀,靠的就是制造业所维持的国际竞争力。德国率先提出的“工业4.0”被认为是以智能制造为主的第四次工业革命。

与美国不同的是,德国的“工业4.0”是以制造业为龙头,将资源、信息、人和物品与工业生产融合在一起,以实现整个生产链基于信息技术的数字化、可视化。

拥有世界一流机器设备、装备制造业和自动化工程的德国,在软件和互联网技术上却是弱项。因此“工业4.0”更多是发挥制造业本身的强项,让信息技术为生产制造服务。这与美国提出的第三次工业革命有着根本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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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工业向来以精细化和高品质著称,其中汽车、机床、机器人和电子电器是日本工业的“四大支柱”。

但是,由于企业文化僵化、创新脱离市场,日本制造业出现了持续的业绩下滑。日本政府已经感受到了强大的竞争压力,并非常担忧在智能制造变革中落后于美国和德国。

随着黑色和白色家电,小电器市场的溃败,日本制造业正在进行产业结构调整。试图逐步离开终端消费市场,转型至需要更多高技术门槛且竞争并不激烈的商用市场。

日本选择的突破口是机器人领域,在这个领域,日本长期以来保持着优势地位,未来的目标是将工业机器人进一步升级为智能机器人,试图达成三大目标。分别是建立世界机器人创新基地,成为世界第一的机器人应用国家,引领物联时代迈向机器人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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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以上国家,韩国的特点与我国更为类似。

一是重化工立国,打造了汉江奇迹,在20世纪70年代,依靠重化工业的快速发展,跨入了新兴工业化国家的行列。

二是政府大力扶持,并推行大企业集团化战略。大力发展资本密集型产业,政府扶持了一批财阀、集团,提高了资本集中度。通过启动“世界化战略”,推动大企业财阀的进一步扩张。

三是从价值链低端向上游切入,设计、研发、制造并举。与我国相同,韩国的制造业最初也处于价值链的底端,但是其在核心技术和原材料等产业力争上游,不断实现产业升级。并通过设计、研发、制造并举的方式,使得三星、LG等品牌,无论是在核心技术、设计还是用户侧,都一举超越索尼、夏普、松下等企业。

但是随着产业升级的加速,对各类创新速度要求越来越高。韩国财阀形成的产业垄断、效率低下、过度多元化经营等畸形发展已经对韩国产业结构转型带来了阻碍作用。最近的韩国前总统与多个大财阀暴出的贿赂丑闻,就是一次集中的体现。

那么反观中国制造业,此消彼长,与全球制造业回归和产业升级相对应的是,我国2015年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逐季下降,体现制造业景气指数的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至2015年10月已有三个月连续低于荣枯线。

可以说发达国家制造业回流与新兴市场国家争夺中低端制造转移,对中国形成“双向挤压”。

“中国制造不像我们想象那么强大,西方工业,也没有衰退到依赖中国。我们的制造业还没有升级,制造业者已开始撤离。”工业和信息化部部长苗圩,在全国政协十二届常委会第十三次会议上对《中国制造2025》进行全面解读时,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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