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华哥 /文
专栏作者简介:奔跑的华哥,知名企业战略管理专家、自由作家。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从业电信业十年、航空业八年,现任央企子公司高管。个人公众号ID:奔跑的解忧杂货铺。
1
有人来催更了,可我这一段时间的确沉浸在率性阅读的快感中。读而不写则殆。这个状态,的确有点“奢靡享乐”的罪恶感。
今晚又喝了几杯。酒量太差,酒风又太好,于是醉了。半夜醒来,正好写点作业。应付那些催更又舍不得打赏的家伙。
这段时间读得可谓杂乱。大概有三类:一是历史。二是新科技趋势。三是投机家自传。四是日常玩物丧志的苏黄。
这些主题凑在三个月左右的时间段内,也是奇怪。
2
先说历史方面。
在某个深圳的饭局上,在座的除了我,都是颇有建树的企业家。这类人有个共同特点,就是爱读书。言谈中,不经意了解到张宏杰这个作者。
张宏杰从东北财经大学毕业,曾经是中国建设银行葫芦岛市分行的客户经理。他被推荐的作品是《曾国藩的正面与侧面》。我后来读完这本书后,有点放不下,有把他的另一本找来读了,《明王朝的七张面孔》。
这是一个才华横溢而独辟蹊径的历史讲述者。他的特点,一是基于文献,二是还原到历史情境中去梳理历史人物的行为决策逻辑,用平实的语言来讲述。
做到这两点,那就是做到了“不装不端”。在过去延伸来的历史讲述中,最大的毛病,无过于“装”和“端”。装,要么装逼、要么装孙子。端,要么端架子,要么端洗脚水。
“装端”之徒,原本是一家人,其共同特点与张宏杰者相反,一是很难做到基于文献,而是会根据需要去篡改和演绎;二是更做不到还原历史,而是会去给他们戴上他们自己预备好的脸谱。
张宏杰的重要发现,就是明清在大一统集权政治下,政府财政配套政策方面的无能。明清实行公务员低俸制,贵为读书人最高衔的翰林、或者职业生涯最光宗耀祖的中央政府部长,曾国藩们正式的月收入难以支付他们在京城的房租。官员们的体面生活开支,基本上靠无法监督的“陋规”和“成例”。
精英社会的腐败,具有核爆效应,波及社会的各个阶层,直接导致了世俗社会走向腐朽,并沉淀为国民性中那些最难堪的东西。
3
张宏杰这两本书,直接让我拣起来另一个历史讲述者的一本书,吴晓波的《历代经济变革得失》。这又回到了学术理性的话语体系。
吴晓波其实是个善于把学术换成钱的人。如果他是个女的,他的简介里一定有“美女财经作家”的字样。这里并没有贬义,相反,有知识的人都要学着去把自己的知识合理合法地换成钱,让自己过上更独立、更有尊严的生活。这才是“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正解。
他在这本书中开发了一个分析框架。在四个象限中,左边是:中央政府、有产者;右边是:地方政府、无产者。
用此来描述中国历史变迁中的博弈关系,很是一针见血。
这个象限中,历史很少是个正方形,而往往是此消彼长。在中国历代的经济变革中,往往集权改革为主要基调。管仲、商鞅、桑弘羊、王安石、陈云等,莫不如此。中央与地方的分权博弈,有产者与无产者的分配博弈,相互缠绕,时势变幻,经久不息。你我,从来没有谁能逃出此宿命。
4
好友Tiger 曹,是个狂热的新科技布道者。他是个GLOBLE的旅行家,但主要活动在美国波士顿和英国的剑桥,偶尔会出现在冰岛荒凉的街道上。回到国内,他就是一个黑科技话痨,夹带河南话朗诵沈浩波的诗歌作品。
但Tiger 曹更是一位十分勤勉的实践者。在东莞松山湖,他树起了精准医学园的大旗,“迎接深港澳大湾区发展新时代”。而在漳州,他主导了一个智能无人驾驶的小镇项目,甚至向克强总理汇报,展示了他黑科技话痨背后对产业趋势的理性思考。
有这样的朋友,我在黑科技方面没有点阅读,那是不可能的。
这段时间,集中阅读了吴军的《智能时代》、李彦宏团队的《智能革命》。除了对苏东坡的砚台和茶具有兴趣,我还格外兴致勃勃地关注了波士顿动力公司那些“用脚踹都踹不倒”的机器狗。 这些牛叉的智能机器狗曾出现在美剧《硅谷时代》的桥段中。两个程序猿一边争论一边开车,结果撞到了人。他们被吓得不轻,下车一看,原来是一只机器狗,只见它爬起来,潇洒地扭着高科技的屁股,走了,完全忘掉了有“碰瓷”的赚钱机会。
我还有幸读到了上海召辉小弟新著,关于人工智能的著作《未来》。
今年十月,与上海召辉小弟小酌于漕河泾的河边小馆,谈论的主题不是苏东坡,而是那个被缩写成AI的人工智能。他的著作马上要出印刷厂了。几天后,我与同事们在江苏宜兴的丁蜀镇——中国紫砂文化之乡——的一场高大上的航空论坛即将开幕。召辉要给论坛赠阅其新著300本。
就这样,论坛代表们人手一册《未来》,附带了召辉撰写的一张粉色的赠语便笺。
阿发狗早已成为历史,大数据+深度学习+万物互联,将深度改变我们的世界。去中心化的智能互联网时代的脚步已经清晰可见。
论坛后,我认真了读了召辉的《未来》,竟然发现他给出了一个让我大吃一惊的未来社会管理方案“畅想”。
他认为目前社会生产是“按欲生产”,因为人的欲望多不靠谱啊,这就产生了巨大的浪费。而地球所能供给的资源是有限的,因此要“按需生产”。这个“需”如何定义,“按需生产”的管理,都可以交付给计算机。我想,这不是机器人统治人类的最高境界了吗?这个极权机制的按钮,由谁来掌控呢?人的需求具有极大的复杂性,我们可以体会的只是冰山一角,这既是这个世界令人恐怖的一面,也是有趣的一面,如果需求被格式化,我们将生活在怎样的一个世界?
我想,下次去上海,我们还得去那河边,专门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TIGER 曹与他的伙伴科特勒兄弟
5
对社会的严密管控,是集权统治者的梦想。而对自由的向往,却是每个个体始终不变的永恒追求。
朱元璋,农民皇帝,运用他的极端的手段,希望将社会定格在“男耕女织”的岁月静好图景。一方面实施海禁,将人民迁到距海30公里以内,创造一个梦幻铁桶;另一方面,实施严格的户籍制度、严厉禁止民众旅行和迁徙。然而,他总是要死的。中国最伟大的旅行家徐霞客,就诞生在明代。
追求自由的脚步,永远也阻止不了。
有的则奋进在财务自由的艰难旅途中。投机者的自传,我读了三本。一是美国投机传奇的李费默的《股票作手的回忆录》,二是德国“证券教父”科斯托拉尼的《大投机家》,还有一本是中国的青泽的《十年一梦》。
这个组合堪称经典。
李费默最终用手枪终结自己。科斯托拉尼则活到九十高龄,他这本最后的著作中,到处是睿智的幽默和调侃。而青泽,在《十年一梦》再版大卖中,又出版了新著《澄明之境》。
“他没有找到K线背后的逻辑。”
在一个读书群中,有群友这样回应我,并认为青泽这本书实在不怎么样。
“谁又找到了呢?”我问。他说要送孩子上学,回见。
人生而自由,却无时不处在枷锁之中。
这是卢梭的名言。读中学时,我曾经把它端端正正地抄录在我的文摘本的扉页。
酒后醉谈,一字不易,与你分享。那谁,打赏不打赏,你就看着办吧!
2017年12月14日凌晨,珠海